开头小故事
*这段内容来自《玉环文史资料》的第十四辑,是董南才的回忆专辑里的,原来的小节叫《四川军队背叛与和伪四川军的较量》。
注意:这里说的皖南军分区政治部副主任“张经武”,跟那个中将张经武(1906年7月15日到1971年10月27日,别名张仁山,湖南炎陵人)不是同一个人,讲清楚免得搞混。有读者讲这文章是标题党吸引人,爱咋说咋说吧。
一九四四年春天,国民党的一四四师驻扎在繁昌的士兵们,跟咱们从不打不交到慢慢有了来往。他们主动找上门来,起初咱们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后来才明白,原来国民党跟他们自己内部闹矛盾了,两边都在忙着修工事、加固防线。国民党想让一四四师换个地方驻守,可他们偏偏不买账。国民党见状,又出了个新主意,派白浪去当一四四师的师长,想把原来的代理师长张昌德给调走。张昌德一听,火冒三丈地说:“白浪要是来当师长,那他得自备一口棺材!”可见,国民党跟一四四师之间的矛盾,已经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。
1944年3月底的一天,国民党派出了包括192师、新7师在内的四个师的兵力,去攻打144师。144师边战斗边后退,从南陵和青弋江那一带,一直退到了何家湾。
开战后,我们和顽一四四师的队伍就明着打交道了。我们派了人去繁昌城的川军那里做说服工作,他们也派了人来找我们。我们跟他们说,局势不好,可以去铜陵、繁昌的游击区,我们会掩护他们,保障他们的给养。但顽一四四师的团长李子千说,他们要打正面战场,让我们派兵打侧面配合。他还说师长想和我们的黄火星司令联系,想让黄司令给他写信。那时候,皖南支队在白茆洲,师部在巢无地区,路不好走,消息也难传,我们急得要命,天天派人去支队那里报情况、请示任务。过了两天,师部回话了:“要积极干,想法子让他们靠拢我们,别动他们的人枪,别为小事误了大事。”
战斗局势迅速变化,到了第三天,一四四师在何家湾和繁昌的防线被突破了。他们的士兵和低级军官开始成群结队地逃到红花山附近,想加入我们。我们只好向他们说明:“你们想加入新四军抗日是好事,但重要的是,我们两军得联手,不打内战,一起抗日。我们不能随便接收你们,还是希望你们能回自己队伍去。”除了少数几个坚决不愿意走的,其他人都回去了。
第三天下午,天灰蒙蒙的,大炮轰隆隆响个不停,机枪的哒哒声也听得清清楚楚。一四四师看情况不妙,丢下了阵地,朝着铜陵那边撤退,打算在茗山附近重新布防。国民党进攻的军队紧追不舍,也跟着来到了茗山周边,把他们半包围了起来。
张经武,皖南支队政治部的二把手,他揣着师部写给顽一四四师临时负责人张昌德的信件,来到了繁昌,邀我一块儿去跟顽一四四师谈判。我们四个人,包括警卫员和通讯员,走到离茗山冲不太远的一座山头时,发现鬼子的大部队正朝着茗山那边进军,整个茗山冲都被鬼子给围住了。没办法,张经武和我就只好又返回繁昌了。
一千多日本兵从茗山的西北边朝着一四四师逼近,逼着他们投降。要是不投降,日本兵就要动手打;要是愿意投降,日军就帮忙击退国民党军队。一四四师答应了日本兵的条件后,日本兵就开始猛烈炮轰国民党部队。国民党那边的四个师大部队,遭到日本兵的猛攻,很快就败退逃跑了。
1944年4月,顽一四四师背叛了,他们从铜陵挪到了芜湖那边去整顿,后来被编成了伪皖南独立方面军。张昌德做了总司令,原来的三个团也升级成了三个师。这样一来,那些团长也跟着水涨船高,都当上了师长。
为啥顽一四四师不听国民党的调遣呢?咱们琢磨琢磨:主要是他们怕被国民党排挤和暗算;再说了,顽一四四师在南、繁待久了,那些当官的买了不少地,做了不少买卖,跟当地在经济、政治上都绑一块儿了。
为啥顽一四四师不靠拢新四军,反倒向鬼子投降了呢?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师长、团里的军官骨子里就那样;再者,他们怕鬼子怕得要命,又觉得咱们力量薄弱,靠不住。
鬼子重新组织后,联合了假的皖南独立军,一起攻打南陵和繁昌这些地方。打完仗,假的皖南独立军大多回到了他们之前占的地方,就是原来一四四师的地盘。方面军的总部带着一个师去了南陵,李子千的师则守在繁昌一带。不一样的是,南陵这些地方还有鬼子守着,他们在城里、路上和重要的山头都建起了防御工事,就像“乌龟壳”一样,用来管住重要的地方和路线。
南边和繁昌等地失守后,南繁芜一带的状况就变了样。以前,那个顽一四四师总爱摆出一副国民党正宗的架子,糊弄老百姓,因此他们还积累了一定的群众影响力。
背叛国家后,他们加入了汉奸行列,成了民族的耻辱,失去了百姓的支持,彻底被孤立。这时,我们的军队向南方和芜湖地区推进,夺回被占的土地,建立起新的抗日根据地。
一九四四年春天,繁昌赤沙滩镇的油坊那里,建起了一个警卫大队。这个大队常在赤滩、孙村、盖山、慕英,还有大洲小洲这些地方转悠。繁昌大队呢,它的重头戏是在南、芜地区,特别是以五华山为核心的地带,开展新游击区的工作。他们分成一个个连,像画大圈一样四处游击,一边帮着地方上做事,一边向老百姓宣传,带动大家,组织大家。
刚开始到南、芜那会儿,那些假独立的队伍因为脚跟还没站稳,正忙着建防御工事,加固他们的地盘。他们对我们挺客气,还放出风声说:“投敌也是没办法,咱们都是中国人,以前的交情不会忘,不会跟你们动手。”那时候,我们主要忙着跟老百姓打交道,对那帮假独立的队伍,还想维持以前的关系,尽量拉他们一把。我们告诉他们,别一门心思给鬼子卖命,得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……可才过了几个月,那些川伪军就嚣张起来了,增设了好多据点,还抓我们的地方同志,甚至要我们撤出他们的地盘。对他们这些无理要求,我们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:“小日本占了咱们的地盘,我们收回来是天经地义,谁也挡不住。你们为了个人利益当汉奸,休想把我们从鬼子手里抢回来的土地再拱手让人!”
情况慢慢变得严峻,党内军内对斗争策略有了不一样的看法。为了让大家想法一致,皖南地委和皖南支队在一九四四年六月,到五华山东岛开了县委和军队领导的碰头会,由地委书记黄耀南带头,商量对策分析局势。会上大家意见分两派:一派主张直接动手打,趁着敌人防御工事没建好,打击川伪军,给群众工作打掩护,建立咱老百姓的政府。另一派觉得,跟川伪军的冲突早晚得来,但眼下还不会真刀真枪干上,得抓住这个机会,多动员群众,组织群众,建起民主政府。军队给地方工作保驾护航,让新游击区站稳脚跟,这样敌人打来时,咱们就有更好的地盘跟敌人周旋。商量过后,大家选了第二种办法,统一了想法。会议结束后,大家各忙各的去落实。经过好几个月的努力,大部分群众都被发动起来,建起了繁昌的新林、南陵的工山载汇,还有芜湖的奎潭金阁马园等地的政府,在龙泉山那边还拉起了一支游击队。
一九四四年八月某天一大早,伪军和八百多名鬼子合伙,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守着的五华山那片地方猛攻,上午就攻下了东岛村、范家村这些地儿。陈木寿、陈云飞和我带着繁昌大队的两个连,在寨山和五华山跟敌人打了一整天的硬仗,干掉了他们一些人,我们这边也有几个兄弟受伤了。半夜里,我们顺着茅王那边的白山路突围出去,跑到小冲附近躲起来过夜,第二天又在龙泉山北边转了一天。
第二天夜里,政委陈云飞领着一个连的队伍,还有几位地方领导和文工团员,一块儿往八都河赶,去和支队长梁金华碰头。与此同时,陈木寿和我带着繁昌大队的一个连,连夜赶路,悄悄摸到峨岭西边活动。敌人要是敢来攻我们的中心地带,我们就绕到他们屁股后面,找机会给他们点颜色瞧瞧。
这一片地方山峦起伏不断,村庄像星星一样点缀在大地上,四面八方都有公路环绕,地形不允许我们长时间停留。所以,部队到的第二天夜里,我们就去攻打川伪军在下马山的那个小据点。那据点里只有川伪军一个排。我们一个连的兵力,打算吃掉他们。半夜时分,我们从北边的小山包冲下去,除了挨了几枪回击,就听到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山上树叶沙沙响。紧接着南边枪声密集,朝着我们村子扫射,我们赶紧撤出村子,往西边跑。跑了大概七八里地,发现后面有个人紧跟着。副班长就盯上他了,那家伙背着中正式步枪,还以为我们是自己人呢,紧跟不舍。天刚亮,就老老实实当了俘虏。
直到第二天早上,我们才搞清楚昨晚那场乱战是咋回事。下马山川那地方,他们把它当作跟国民党对峙的前线,早就准备好了要打仗。我们一开打,他们就全跑到山上去了。巧的是,那晚国民党二百多号人也去攻下马山,就这么撞上了,乱成了一锅粥。
敌人猛烈进攻没成功后,虽然占领了东岛、陈山这些地方,建了新的据点,但进攻的军队还是都撤走了。从那以后,我们和川伪军就在战场上你来我往地斗上了。我军开始主动出招,打击敌人。
一九四四年秋天,我领着警大四连,走了六十里路后,在板石岭找了个地方扎营。大家累得不行,一进屋就倒头睡了。我和四连的指导员肖牧呢,就去找当地的乡亲们问问情况。板石岭的负责人告诉我们:“繁昌那边的人白天在抓壮丁,说打算明天来板石岭。”还有两个从繁昌回来的乡亲也这么说。我们琢磨着敌人可能要攻打我们,赶紧把队伍集合起来,往东边开拔。没走多远,天上就开始飘起了毛毛雨。天刚蒙蒙亮,我们就听到板石岭那边枪声不断。后来才知道,那天繁昌的川伪军一千多号人真的去攻打板石岭了。天亮后枪声更猛,足足响了一个多小时。敌人这么拼命开枪,其实就是心里发虚,想给自己壮壮胆。
一九四四年下半年,伪军从繁昌跑到黄浒那边去了。繁昌大队从田湖俞开始行动,悄悄摸到孙村后面的水口山,准备打个埋伏。等黄浒那边过来的伪军一踏进我们的包围圈,我们就立马开枪,把他们打得手忙脚乱,只顾着逃命。我们部队乘胜追击,一直追到华涝,打死了打伤了伪军好几十号人,还缴获了一挺机枪、二十多支步枪。
一九四四年十月,繁昌大队的一小部分队员在麻桥北边设下埋伏,成功干掉了川伪军的一个班。
一九四四年冬天,咱们的一个连队,在从南陵返回繁昌的路上,碰巧撞上了鬼子的一小队人马,双方就打了起来。最后,咱们把鬼子那一小队全给收拾了。不过,咱们这边也牺牲了三十多个战士。
(注意:因为内容得和标题对上号,所以中间有个两个鬼子空手投降的小故事被我跳过了,要是好奇的话可以自己去查查看)
一九四四年的秋天,江北那边传来了一件让人大吃一惊的事儿,说皖南军分区政治部的二把手张经武,居然背叛了大家,投敌去了。
事情是这样的:皖南军分区,也就是皖南支队,那时候住在白茆洲的吴家大屋里。有一天,张经武在那儿磨菜刀,别人就好奇问他磨刀干啥,他说磨来削甘蔗。结果到了晚上,张经武偷偷溜进皖南特委书记兼支队政委黄耀南的房间,拿着菜刀就砍向黄耀南。黄耀南被砍醒了,赶紧跟张经武搏斗。这时候,对面屋的秘书言行震也被吵醒了,他拿手电筒一照,黄耀南一看,是张经武,立马跑到参谋处叫人。张经武一看情况不妙,撒腿就跑,跑到支队长梁金华屋里想杀梁金华,一边跑一边喊“老梁!老梁!”但梁金华早有防备,没搭理他。张经武就对梁金华开了两枪,梁金华机灵地躲开了。机关里的人们听到枪声,都以为是敌人来袭击,乱成了一锅粥。张经武心里发慌,拔腿就跑,警卫员追上去,却被他打伤了。张经武跑到小江坝,骗过了哨兵,逃到新塘河向鬼子投降了,真是个可耻的叛徒,民族的耻辱。黄耀南虽然被砍了好几刀,伤得不轻,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,经过治疗,慢慢恢复了健康。
后来才知道,张经武会背叛是有他过去的一些经历。早在国内打仗那会儿,张经武被国民党给抓了,然后就向敌人投降了。国共第二次合作时,经过谈判他被放了出来,回了部队。这人平时就胆小得很,怕死。一九四四年四月初,我跟着张经武去铜陵茗山找国民党一四四师师部谈判,结果情况有变,我们就回了繁昌,路过黄浒。我说走大路过黄浒,他却吓得不行:“走大路多危险啊!”回到湖阳冲后,第二天顽军就打过来了,我们在山上打了一整天仗,都不知道他躲哪儿去了。直到晚上他才回来。像他这种怕死的人,一碰到困难危险,肯定就会动摇变心。张经武干工作缩头缩脑,老想着自己的好处,在干部里一点威信都没有。他投敌后,还带着鬼子去扫荡白茆洲,干了不少坏事。等全国解放了,就把他给抓了,押到无为县白茆洲给处决了。
#百家说史# #6月发文冲刺# #夏季图文激励计划#
配资吧官网网站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